2017年8月2日 星期三

[芳香雜感] 三說「植物人格」:精油對應心理所表達的意義

  對於植物生命的展現,相信各位在看完前兩篇後,基本上已經可以有初步的理解了,但是或許大家還是會有些模糊,例如《精油圖鑑》當中,對於心理處方,所給予的「意見」,往往會讓人丈二金剛摸不著邊。這的確是一個問題,尤其肯園體系向來注重於心靈療癒這個區塊,若不加以解釋,又解釋的不夠清晰,就會讓人覺得滿頭問號。
精油心靈療癒的敘述,到底是否跟這張圖片的枯木一般看似鹿,其實只是憑著想像出來的?還是另有合理的解釋?

  例如檀香精油,在《精油圖鑑》當中,心理處方寫到:雲淡風輕,山高水長。一般人可能第一個反應是:「這啥?」《精油圖鑑》中的心理處方,其實是一種看待精油療癒作用的「態度」,而給予一個可能的「方向」,而並非你使用後,一定有的必然結果。所謂的「態度」,即是你使用後的可能有的感受,依著大家可能有的這些相同或相似的感受,我們利用一種可解釋的話語將之表達出來。再說的更進一步,以經驗來說,例如檀香精油拿來做為情緒當中,緊抓著焦慮不放,導致自己無法放鬆,身心內外都失衡的狀態,有極佳的效果;但是,如果你的情緒當中有著「厭世」的心態,對事物缺乏熱情,在使用了檀香後,可能將使你的情緒更為低落,升起假象的「出世」感。因此一個本身生活就已經很「雲淡風輕」的人,不見得適合使用檀香。所以,我們要用甚麼方式來理解這句話?實際上這樣的句子,大家往往只會注意並將之作為「結果」論之。

檀香是一種半寄生喬木,其根部的吸盤會吸附其他植物的根部,吸取營養。檀香的生長緩慢,年幼時又得依附其他植物生長,但成長過程中漸漸獨立自主,其生命的經驗可想像如同不懂人情世故的稚孩,成長為能獨當一面的智者。這樣的詮釋,或許能對於他的「神聖性」有更多方面的理解。

  因此,我們更可以看到,西方人對於檀香的特質,讓身為東方人的我們,感到訝異!因為西方人在使用檀香精油時,會與「性」的氣味聯想在一起,因此也會用於治療性冷感,或是增進情趣;這跟東方人認為檀香是神聖的、淨化的,似乎無法聯想在一起,東方人大概也很難理解,這個氣味要如何與「情趣」畫上等號!對東方人而言,檀香的使用過於神聖,因此搞不好聞到氣味就「老僧入定」了,還跟你談情趣?會有這麼大的差異,其中當然有社會文化造就的差異點,不同民族對於氣味的認知,會影響我們賦予它的意義。

  然而有個客觀的事實不會變,就是它具有平衡神經與鎮定精神的作用。檀香帶來一種平靜沉穩的感受,因此不論你將之看做是神聖的,或是情慾的,以這個條件為前提,他都能夠套用,但因為民族的社會文化的各種條件與因素不同,造就出來的結果也就大相逕庭。

  再拿真正薰衣草來做為例子,很多人都會把真正薰衣草與母愛畫上等號。曾經有個朋友跟我抱怨,他跟我說因為他說他討厭薰衣草的味道,因此有人跟她講:「那你跟你母親的關係一定很不好!」之類的話。這是一個最錯誤的「植物人格」描述,不但倒果為因,也沒有徹底理解「植物人格」所帶來的心理面,其真正意義。

  但為什麼真正薰衣草會與母親有關係?先從生理層面來看,他不僅具有安撫、鎮靜、消炎、溫和消毒殺菌的作用,他的廣泛用途,讓這個藥草的名稱,最主要的意義在於「洗滌」(薰衣草的希臘名即是此意),因此你可以在原產地就看出他廣泛的用途。而從它的氣味來看,真正薰衣草味道柔和香甜,讓人聞了放鬆,其氣味對照其功效,因此有種被呵護的感覺,也比較能夠聯想到溫柔的女性,而且其精油作用溫和,連小朋友用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,正是如此,他才會與「母愛」有所連結,母愛反映真正薰衣草的多工、柔和、溫暖的特質。但是你可以發現,對歐洲人而言,真正薰衣草不見得是大多數人都愛的氣味,原因在於「童年陰影」。
真正薰衣草的植株稱不上細緻,但全株散發芬芳,枝葉強韌挺立,卻也不失柔和感,給人一種強韌卻溫柔的感官特質。


  曾經聽過一位德國來的講師,在講述到真正薰衣草時,會讓他聯想到以前祖母只要他一受傷,就會拿薰衣草藥膏來,不管她要不要,就抓著他在他身上塗抹,以至於看到薰衣草,油然而生一種不怎麼愛的心情,而這位講師也講到,很多當地的人士,都有這樣的回憶,也因此這樣共通的回憶,對於真正薰衣草的喜愛,可就不像我們那麼興致高昂了。但你能說這些歐洲人士,不愛薰衣草就是缺乏母愛,或是與母親關係不佳嗎?

  以上這兩個例子,都是以其氣味所給人的感受來論,但這似乎又與我前面所述的有差異?因為前兩篇基本上都是在講植物演化過程如何影響植物的狀態,這邊似乎跳到了另一個主題了。是的,這些連結的確略過了某些部分,而直接切到了書本所述的心理處方,以至於要連結他仍讓人感到模糊。這其實是因為,我們對植物生命的展現,有一定理解後,也就必須要再做連結與詮釋。

  我們再拿第一篇所講到的乳香做例子。乳香在宗教中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,在基督宗教中他被認為是天堂的香氣,而且乳香不僅在基督宗教備受重視,在東方的宗教當中,乳香也是製香的材料之一。但為什麼他竟受東西方宗教的青睞?我們就其生長的條件(沙漠莽原地候)、樹脂性狀(快速凝結保護樹體)、療癒特質(修復與癒合傷口、抗發炎等)、氣味感受(帶煙燻卻清新、激勵卻沉著悠遠),從中發現乳香基本上生長的刻苦精神,即便有許多傷痛也不畏懼的生長,以及對樹體與其他生命強大的治癒性質,還有氣味中,給人振奮與堅毅的感受,再再說明為何宗教人士喜愛乳香的原因,因為的確它具有一種能讓精神昇華的力量。因此《精油圖鑑》這樣形容他的心理處方:找到凌駕一切力量的力量,發現超越一切的價值。但這不代表你用了,就能夠擁有這樣的特質,或者不喜歡他,就是原地踏步、無法超越。一切,你都還得回歸到他本有的特性,因此在看待這些心靈處方時,作為一個參考即可,你仍然必須要去對於這隻精油的實際作用,以及對你及他人的氣味感受,作為分判。
乳香生長在北非、東非、阿拉伯半島、印度等地,屬於沙漠型氣候的植物,近年來被發現許多療癒特質,其中抗癌能力最被拿來大書特書。(圖片引自:School of Natural Health Sciences


  說了那麼多,其實還是要大家明白一件事,在芳香療法中,因為與氣味感受有相當大的牽連,而嗅覺又是最能直接影響情緒與行為的感官,因此,對於「植物人格」的理解,需要用各種不同面向的切入,並能有系統與邏輯的方式加以連結,這是可以理性思維的。

  然就各種可能過於牽強附會的說詞,你不見得一定要接受,但有些「意義」,卻不必要馬上加以否定。帶著疑問試著多觀察、多思維,以不同角度看待,你會發現,不僅是芳療的世界如此有趣,植物的世界與人類的連結,竟也是可以如此多采多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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